只是这人乍看之下笨笨地惹人怜爱,却让斩逻对他竭力隐藏的一面生起了兴趣,想了解他更多。
“是吗?”斩逻左手插兜往前走,右手无名指微微卷起,侧面抵住上嘴唇掩盖住笑意。
引弥:“……?”
斩逻“: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你好”茶餐厅。
经理远远地看见引弥推门进来,于是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引弥!你个废物点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买个东西也要花上半个钟,腿瘸吗?厨房很着急你不知道吗?”说着夺过引弥手里的购物袋:“我就问你干什么事儿能成呢?啊?”
引弥无话可说,他一路是走回来的,手里的袋子太重了,这具身体提着没几步路就会累地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引弥把塑料袋往步行街旁边的长凳上一放,坐下来轻轻喘气调整呼吸,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松弛提袋子的手臂。
斩逻见状也跟着坐下来" :就累了么。”
引弥一大早爬起来去医院匆忙扎起的头发也在不知不觉中松的差不多了,或多或少挡住了引弥的视线。说实话,对于他来说身边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但他很清楚地明白这种亲切虽然或许是他独有的,任何人都可以给他这样独有的亲切,唯独不能是“斩逻”给他的。
这就错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要这么温柔地和我说话呢?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和斩逻见面说活甚至发生肢体接触的人。
永远和斩逻没有交集才是正确的。
所认必须要现在在这里摆脱掉他。即使真的很感激,想交一个这样的朋友。
因为他先前无知的举动,让他这辈子也没脸面对斩家了。
对。
不管发生什么都回绝。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这一样。
“引弥?”
斩逻新奇地发现自从坐下休息起身边的人目光一直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瞅着面前不远处的垃圾桶,两只手无意识地相互揉搓,苍白的肤色逐渐析出不正常的红色也不自知。
斩逻眼中含笑注视着这一切,多美妙,雪白的睫毛,头发,秀气的眉不自觉微皱着、薄唇微抿。简直美不胜收!把话说得难听点,作为桦南地头蛇,斩逻什么前凸后翘、丰满妖娆的艳丽美女没见过,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找,下面那些奉承的老狐狸都会把自己什么侄女孙女千金大小姐乱七八糟地送过来。无一不被阿辛奉命赶了回去。传说中的狮天干,L10N权力最大行动力最强的执行组织,由现领导人斩逻亲自培训启用,也是桦南地区双道上的噩梦。现也兼职起了清扫窥视主子的美女的清洁工。整个狮天干的人数也不多,按年龄大小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命名。
闻言白发青年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灰白的眸子却依旧望向前方:“嗯。”
还不等斩逻说什么,引弥接着说:“身体不好,小时候就是这样了 。”
斩逻从引弥身上收回目光,脸色微不可查地暗了暗,然后又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很漂亮。”
“很晦气吧?”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引弥愣住了,记忆中四年来旁人给予他的形容词大都是“奇怪”“另类”“怪胎”还有“废物”。他们会这样说也不怪他们,也不是没来由的——白化病,就像死神的诅咒一样伴随着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使他的身上几乎没有色彩。他的存在也并不是偶然和幸运。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是比不能把握自己的生命和自由更深刻的绝望了。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却也不是不能用,都是残次品,唯一能稍稍强过别人的也就只有天灵盖下的脑袋了。
当然,对于为“海沟”而生的他们来说,有用就是全部的人生意义。为了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有用的地方只有一个就可以了。
所以这该死的白化病不是一个意外?
这是引弥想也不敢想的事。
漂亮?
漂亮是好看的意思吧。
这是在讽刺我吗?
还没来得及继续揣摩下去,引弥听到一声轻笑,斩逻不知道怎么的又乐起来:“你怎么总是一愣一愣的?”
引弥低下头,然后又抬起来:“……真的?不是唬我的?”
斩逻意识到引弥指的是自己说他漂亮的事,奇道:“当然,你不相信我?我从不随意骗人的。”
“谢谢你。”引弥轻轻地回答。
斩逻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凝住了。这声音怎么这么吸引人?就像会被微风一吹就散的山间白雾,让他忍不住想让他一直与自己说话。
怎么办呢。
“什么?”斩逻问道。
更多。
只想再多听听这个声音。
引弥还不知道此时斩逻心里的暗流涌动,只当他是真的没听清,因为他实在不经常和人讲话,更别说还聊得这么顺利了:“谢谢你,刚才那件事。”
“哪件?”
“..就,就说我漂、亮的事。”
“为什么?这是事实啊,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你吗?”斩逻勾唇笑道。
“嗯。”
斩逻也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毫无顾虑地和人说话了,心情自然大好,但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引弥说:“斩董,路,路上这么多人那样叫你,你一定是一个很贵重的人吧?应该很忙的吧?”
斩逻的笑容终于拉了下来,黑着脸却没有肯定或者否认。
这就要结束了吗?
可惜。
引弥继续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上班迟到了,被罚出来买调料的。犯了错的人就是要受到惩罚的。店里的一些用品都是叶主管那边统一调配的 ,当然,这些小事自然不需要您挂心。那个,我已经在外面耽搁了很久了,劳驾您帮忙,我就先回去了。”
很自然的托词。
这样的话斩逻听着心情并没有由阴转雨,很明显,对方想回绝自己要帮忙的意图,甚至想与自己划清界限。
有意思。
不贪图接近权利金钱的途径。
那就暂且如他所愿吧。
然后他回答:“行,那我送……”
“不用了,谢谢。”引弥提起身旁的购物袋站起来跟他挥挥手 。
果然。斩逻一哂。“好,你慢走。”
待到引弥走远了,斩逻目送的眼神才收回来,仍旧坐在长凳上凝视前方。要顺从他的意愿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么?
为什么不能呢。
但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
究竟能不能进一步勾起狮王的兴趣呢?“真难得。”斩逻喃喃道。
“是的先生,您已经很久没有今天刚才这么频繁地露出笑容了。”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斩逻没有回头,缓缓道:“事情怎么样了?”
“没有问题,先生。”
“嗯。”斩逻的眸子一动,“他看起来很单薄,心眼却也不少。”
身后的阿甲眼观鼻鼻观心地思索了一番,这才问道:“您是指刚离去的那白发青年吗?”
“嗯,他就像是一块温凉美玉,能让我看清我心里的浮火,太躁了。”
从没听先生这么形容过一个人,阿甲一时不知该怎样接话了,大概连先生自己也没有察觉,此时先生脸上的表情不是狮王窥见猎物的狞笑,而是发现珍稀之物的欣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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